答应阿卡斯之后,我们也没说什么,阿卡斯就带着爱尼雅走了。在睡前的一点时间里,我算是弄清楚那个爱尼雅是怎么回事了。不出意外的话,她得的应该是小人症,一种让人无法长大的疾病,且无法医治。这是极为罕见的情况,光是知道这个病的人就少得可怜。
不过,我可没什么兴趣去管这些,即便想管,那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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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时,我就已经到了码头,这是我们事先约好的集合地点。阿卡斯自然是比我要早,当我到达时,他就已经在等我了,不过,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,爱尼雅不知道上哪儿去了。
“就你一个人吗?”我扫了一眼周围,不只是爱尼雅,这里什么人都没有,只有几十条空船在海水里起伏荡漾。
“对,只有我一个人。之前稍有实力的佣兵基本上都跟城主去了,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。爱尼雅她不行,我不能让她来。”
说着,阿卡斯跳上一条小船,开始解绳子。他的一只手受伤,不方便行动,只好用上了嘴,虽然方便些了,但莫名的滑稽。不过可惜的是,我笑点可没那么低。
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,虽然天快亮了,但只有几颗星的亮度能用肉眼看见。真奇怪啊,明明昨天和我沃尔森在一起时还是满天星。
“那之前你为什么不跟着去?”我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因为……那样钱不够。几十个人分,最后不会剩多少的。况且那时侯……我才受伤,有心无力,想去也去不了。”因为绳子的一截用牙咬着,所以阿卡斯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。
“你很缺钱吗?”
“可以说吧。平日里正常的生活开销到还过得去,但其他方面就不行了。”
“其他方面?”
阿卡斯连声叹息:“爱尼雅的病很奇怪,虽然不像其他病一样,但她在幼年就停止了生长。我们满世界跑,也没能找到能治她病的人,反而花了不少钱。”
话音落下,阿卡斯总算是解下了绳子。我轻轻一跃,稳当地落在船里。
“放弃吧,这种病是没法治的。”
“或许吧。爱尼雅也劝了我几次,但我还是想再多试几次。”
姐弟俩感情真不错,但回顾我……似乎不太幸运,出身的问题。
“那个……还没请教阁下的名字。”
“你可以叫我利。”
“利阁下,谢谢里救了我姐姐。”
“别误会,我可是连她人都没看见。还有,直接叫我利就好。”
我对平日里的繁文缛节其实颇为反感,从小时候无数次地重复枯燥的礼仪练习开始,我就产生了反感。因此,若非必要,我通常也就第一次见面时用一下尊称。阿尔利亚就比较喜欢用尊称,至少在撕破脸皮前是不太会改变的。当然,这基本上取决于每一世的教育和经历。
“就算如此也还是要感谢您。您是不知道,抓走爱尼雅的那班人其实和海斧有勾结。之前我侥幸从海斧手里逃脱,没想到才过去几天,爱尼雅就被盯上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话说回来,”我眼睛扫了眼漆黑一片的海水,“海面无遮无掩,你不怕暴露吗?”
阿卡斯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,有些小得意。
“这个我也想到了。我们做的就是要被他们发现,以海盗的性格,他们发现我们后会直接把我们抓上船上,那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。”
“可你不是已经被海盗认识了吗?”
阿卡斯看着自己的右手伸出,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:“这样一来,我们直接就可以跳过杂兵见到海斧。”
希望如此吧……感觉不会很顺利的样子。
阿卡斯手一拉,白帆高高扬起,小船趁着最后的夜色出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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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,海盗船。
“船长,前方出现巨大船只。”说话的声音来自半空的桅杆,说话的人已经完全隐藏在了雾中。
“干的漂亮!”
海盗口中的船长此刻正站在船头,这个被称作海斧的男人,生来长着一副恶人相的他,所作所为也确实不辜负他的相貌。
他缓缓回过身,露出一个极为狰狞的笑容。
“通知我的水手,先送上一点见面礼就好,这里还不是我们的战场。叫他们忍住。”
“是。”
“等等,告诉他们把东西准备好。”
一个海盗往后跑去,大声宣布着船长的命令。
海盗们当然知道所谓的见面礼为何物,命令一次又一次地传递,最后传到的位置是大炮。
炮弹上膛,点火,发射。
而另一边此时是浑然不知。
几分钟前,正在船长室的城主此刻盯着桌面的地图,眉头大皱。他的护卫,这艘船的船长,以及佣兵队长,此刻都在这里,他们先前就在商量对策,现在却陷入了沉默。
“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几天了,再这样下去,我的兄弟都等得不耐烦了。”
打破沉默的人是佣兵,虽然语气很隐忍,但咄咄逼人的意味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。
城主不是傻瓜,他知道佣兵队长的话中话。佣兵本就是急功好利之徒,与海盗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在于立场,他们先前也是看着有利可图才踏了这一趟浑水,可现在情况明显比预料中的要差太远。一些耐不住性子的佣兵早已心生不爽。
“我可以加钱,但你们必须留下帮我。”
佣兵冷哼一声,不再说话。
“船长先生,您怎么看?”城主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船长。
船长拉了一下帽檐,很冷静地说:“我倒是觉得现在放弃还为时过早,毕竟我们出海不就是为了海斧而来吗?”
“呃嗯……”城主陷入了沉思。
可他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,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刺入了他的耳膜,与此同时的就是船体的剧烈晃动。
城主勉强在护卫的扶持下稳住了身体,佣兵队长也是士级的武者,这点波动对他影响作用不是太大,但普通人的船长就没这么好运了,他在爆炸响起的瞬间大脑就一片空白,直接就摔倒在地。
“敌袭!是敌袭!”护卫见势,连忙打开船长室大门,对着外面大喊。
任谁现在都明白是敌袭,可护卫的话却并非多余,他的这声喊声叫醒了大多数失神的人,醒悟过来的人苍忙应战。
可攻击实在来得突然,直到第二轮炮击,才有人判断出海盗的方向。
在一片混乱之中,他们总算是进行了还击,但效果怎样就不知道了,在大雾之中,他们连海盗船的影子也没看见,可如果不是海盗攻击,他们很有可能就这样和海盗错过。
城主跌跌晃晃走上甲板,看了看现在的状况,就目前而言,实在是惨不忍睹。本来他们才该是猎人,却被猎物狠狠嘲弄了一波。
“该死的,要不是这大雾……”城主的抱怨还来不及说完。护卫赶紧就从后面把他扑倒了。
“大人小心!”
护卫的话说出口的瞬间,一个黑色的球形就从雾里窜了出来,不用想,这就是一发炮弹。如果城主没有倒地,那么这发炮弹绝对能让他的脑袋消失。
趴在甲板的城主一张脸紧紧贴在了甲板上,但不难想象,他的脸色绝对不会好看。此时他右手青筋凸起,五指弯曲已然插入了甲板。
“可恶!他们太嚣张了!”城主又是往甲板上狠狠一捶,这才缓缓起身,他看着炮弹射来的方向,神情恐怖,“打!给我狠狠地打!”
他现在的话倒真是多余了,现在谁不是在这么做呢?所有人现在都按部就班地在干活。
不过奇怪的是,自打向城主的那一发炮弹后,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,停止了开火,现在只是他们单方面地在打而已。
佣兵队长发现了异常,连忙下令停止攻击。城主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?佣兵队长也是冷哼一声,向他解释了原因。虽然很愤怒,但海盗已经跑了,城主也不好发作,闷闷不乐地端坐在地。
姗姗来迟的船长一眼就看明白海盗已经跑了,也不免有些懊恼和自责。作为一船之长,他在刚才没有发挥半分作用。
“要我说,现在应该朝那个方向行进。”佣兵队长朝海盗发来进攻的方向一指。
“可这也太危险了,我们现在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,贸然追上去恐怕会落入他们的陷阱。”
虽然船长是有些懊恼让海盗逃离,但他依然做着冷静的判断。佣兵的匹夫之勇,他并不认可。
“不,我们必须要追上去!我们来就是要和他们决战的,如果连这点决心都没有,那干脆就下船吧。这艘船上不需要懦夫。”城主声带怒气,眼睛瞪着船长。
船长自知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了,现在城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,一心只想着如何打击海盗。于是他沉默着退下了。
最后船还是向着佣兵队长要求的方向继续航行,途中遇上的碎木板验证了佣兵队长自以为是的判断,海盗似乎确实是因为火力弱于他们才落荒而逃。
即便如此,船长内心的不安却没有任何的削减,反倒愈加强烈,他总觉得如果再这样跟下去,肯定会遇上大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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